第二章 父王会出手

喜欢自己和自己较劲的人很多，尉迟文只是其中一个，苏轼则是另一个。</P>

章衡走出太极殿的时候，外面是层层而下的白玉台阶，再远些是黄色的琉璃瓦，在秋日苍茫灰色的天空下，透出一股皇家的肃穆。</P>

他看着这灰沉沉的天空不语。</P>

同行的人纷纷向他道和。官家钦点的新科状元，赐湖州通判，如今是万众瞩目的第一人。</P>

他却显得年轻而低调，一身灰布直裰，因长得高瘦，眉毛稀疏，看着有几分阴郁，目光望着的方向却是苏轼离去的方向。</P>

他跟我说，也是回哈密，当个家里的账房的先生，哈密那么大，总能养得起一个活人。</P>

我后来又问他，如果哈密王的儿子是个废物，他会不会觉得羞耻？”</P>

铁喜停了一下，尉迟文忍不住追问：“大王怎么说？”</P>

“他说没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，什么都能做好。”铁喜笑着说：“都是靠经验积累出来罢了，经验来自于失败，失败是成功他妈。”</P>

“大王生下来就什么都会，我在东京听说了很多大王小时候的事。”</P>

皇榜出来后，后者盯着他看了半天，随后大笑两声，留下一句“罢了”，便扬长而去，只留下弟弟苏辙苦笑连连，向众人赔罪，然后去追赶自家兄长。</P>

谁都知道这句“罢了”是什么意思。</P>

孙瑜走了上来迎接他：“你出来的正好，王大人刚让人传了信过来。”</P>

“你别抬杠！”铁喜翻了个白眼。</P>

亲爹的故事，还有人比他更清楚吗？礼记里写的清清楚楚。</P>

“反正我父王的意思很清楚，如果我们在东京混不下去了，想回家就回家，了不起就是被笑话一顿。”</P>

“你不能回。”尉迟文站起来，咬牙：“如果世子不能成为大宋的官家，我宁可死在东京，嘎嘎也不活了！”</P>

“说笑而已，激动什么？我只是想告诉你，凡事我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，去问我父王，等我父王回复就好了，不丢人。你非鼓着气要一个人成事，那是自己和自己较劲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