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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5、第六十三回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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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右早有嬷嬷仆妇回道:“三爷并三太太早到了,正在外头门厅下候着。二爷与西四牌楼的肃大爷在后面书房里论文谈诗,已经去报请了,不多时必到。”

黄幸颔首,向林如海道:“便是黄肃,而今在明阳书院里头做教习。平时与端之最好。”

林如海笑道:“端之素来博学,黄雁西明辨著世,要好也是难怪的了。”又说,“阳明书院里大儒云集,学士众多。可叹这一向公务繁忙,淮扬江宁虽在咫尺,竟不能到。今日能见黄雁西,却是意外之喜,也可稍解我来去匆匆的遗憾了。”

黄幸道:“可是抬举他了。不过闲人一个,书院里最末流者。若真有意,索性叫他辞了这边的馆到广陵书院去,也好日常与你为伴。”

林如海大笑:“表兄这般说,我先代广陵书院白石山长拜谢过。只是程睿秋那边必得要恼了我。”

此为防盗章。写文不易, 顺便给我家团子赚两个猫粮钱,敬请理解。  曹公雪芹《红楼梦》一书,两百年前著成;自问世之日, 口耳传说之,戏剧敷演之, 文人慨叹之, 更有数不清青年男女, 于书中世界心授神予、魂牵梦萦;虽屡遭禁毁,流传不绝;至太平盛世, 文教倡明之际,其文流传益广,几至家喻户晓、妇孺皆知, 又有学者争相研究而成“红学”一派——也非经典治世之学也,一书之存, 竟至于此,可谓古今之奇观。而《红楼梦》虽有流传, 却非全本;问世之日,便属残缺:零散凑出者仅八十回;八十回后续貂者无数,终究不知其原貌。遗下数百年无解之题, 如此犹得世人倾心, 为作者、书中角色颠倒痴狂;众说纷纭, 只为辩言心中所爱,论证思虑所及, 数百年不衰而反盛,此更可谓古今之大奇观。

《红楼》一书,叙写由极盛至极衰,伤情哀物;生离死别, 令人恸绝;竟是无人得一真圆满。而世上之人多爱好圆满,怜惜有情,偏其仅遗残稿,遂勾动起无数补天地不全之念。又为其文富贵风流,威重显赫绝非市井所知,普通门阀亦难得见——书本传世便有所谓“乃前朝明珠家史”云云——故于成就眷属之外,更有试图兴利革弊,欲力挽末世、重起广厦。作者自云痴人,却不知木石、金玉又引来多少痴人;书中寄托荣宁二府,却不知贾府、王府、甄府牵扳出多少赵府钱府孙府李府。只此类文字大抵不脱《红楼》语味,意趣却难得曹公雅正。——然续写仿写者既多且繁,乃至汗牛充栋;千万里拔一,竟亦有可观者。

《红楼》其文既为人所爱所续所仿,又有读者专一追究其人。所谓“红学”中便有一派专考作者并书中人物根源。大体道《石头记》中贾府原是江南织造曹氏幻象,后又有言是皇族野史、禁城密档者云云。因是那一等爱繁华、慕富贵,仿曹公笔法作文叙事,道家长里短儿女情愫以博世人青睐者之外,又增一流:竟直接将贾府还作曹府,将曹氏做主人公者,改天逆地,颠倒命途,朝野江湖肆意铺陈。趣或有趣,味则失味。何故?曹公见闻切近,而后人距离殊远,究竟不能得当时情意。然而后世人果真不能见《红楼》之人之物之世?此又一无果之论。世人研究考据,思虑翻新,日夜不息:正是既多且繁,千万里拔一,总有可观而切近真事者。而为这一二可观与切近者,便足使汲汲无悔,孜孜不倦。

以上数百言,或以琐碎,有磕牙凑字之嫌。但列位看官,此一段只为道以下文字由来,与《红楼梦》大有干系,缘缘本本录出,方能不致使读者迷惑。

原来五千年中华沧桑巨变,以近百八十年为最深:强弱易势,屈辱受尽之后山河重整,国家复兴,正是辛酸甘苦一言难尽;于百年苦痛后重获新生,亦觉珍贵非常。然而百年于国家或仅历史之一瞥,于人则可终尽一生。因此少年生于太平,长于盛世,虽能于史书与长老口传中窥探过去,却总少一分真情实感;因得资源之丰富、讯息之便利、文道之宽松,便敢非古薄今,自以为得意高见,却往往失之轻浮草率。又有隔岸观景,不知根底一味念故怀旧,起居行动标榜“复古”;或自谓爱好诗文曲词,所作却一无声律之协,二无意韵之具,唯以词藻眩目,不免贻笑方家,而有叶公之诮。此几类少年俱可称为“无知”。但倘若其为他人提醒,于世事略“有所知”,见盛世伏危、好景每短,又难免心生迷惘,竟为现世生出孤寂悲凉之感伤。而在此时得古人书,往往能稍究深意,触发感慨;倘书中涉及恰与身世际遇有一二相似,则感同身受,慨叹愈深——由此得前人一时一地心境,于现世固是“不合时宜”,却又颇类当今之“复古”风尚,于是迷迷噔噔跌跌撞撞,越发不知古今之是非。遭遇疑惑,虽每常思能往古时一行,奈何人力不可为,徒以神游思遣,往往大相径庭。然而当时却不能知己身之谬,必得时过境迁,回首平心静气以思之,方才觉可悲可笑;正如南柯太守槐安国中一梦、道士瓷枕边的黄粱米香,又如太虚幻境里一行、恨海情天里敷演的一出《红楼梦》,锦绣繁华纵亲历亲见,到最后终是过眼云烟,不过为博他人一观、一言、一粲、一哂而已。

黄幸道:“无妨。就把端之与程睿秋,大约勉强也能折过。”转头向正上章太夫人道,“二弟在仕宦一途上向来无心,随衙应卯,并无趣味。干脆跳出来,专一走学问之道,或还对了他的胃口。”

章太夫人佯怒道:“先头才说了,今天我不要听一言半句外头的事情。你们兄弟或做官或治学,问我有甚么用?你只管同你兄弟说去。只是说到黄肃,你忘了如今英哥儿乃是拜他做的老师?你让做老师的去了扬州,做弟子的难道能不叫跟随了去?我才得了回小子几日的奉承,才不要放了他去。”

黄幸先一怔,方才笑道:“要非是母亲说起,我一时竟混忘了。”忙向林如海道,“便是常州大舅父家的外甥,仰之的儿子章回,小名英哥儿的。”

林如海道:“英哥儿?莫不是十四岁入学,转年就考出举人,且还是第十九名的?当年接到大舅父书信,言辞中再是欢喜不过。”

话到此处,或已点出这篇文字与《红楼》干系。但倘若还要往细致里说,却确实还有一番故事。原来此篇文字,为的是一位念安先生,因其素好古道,又喜舞文弄墨,熟读的除四书五经之类,最爱便是《红楼》。一日,与人言及书中人物,意有大不同者,遂取家中所藏数版《石头记》并点评逐一检点校对。至夜半未得结果,而人已困乏,伏于案上小憩,得一梦,竟是忽忽数百年前故事,道的是江南的名门望族、阀阅世家,梦中人名姓,大凡是经文杂史上曾经得知、族谱家训上曾经得见过,然而亦有绝异于正史之事之情,更有贾史王薛等诸多唯小说散记中方曾得见之人物。一梦醒来,悲喜之情犹在,而窗前屋外星月未改。回视案头《红楼》,忆及梦中先祖言行风貌,则恍然有再世之感。于是研墨援笔,记录成文。又示之密友眉生,嘱其整理文辞,“隐没姓名、脱略年代”编写成文以问世传奇。其言如此:“岂敢望曹公项背者?只追慕天才,略学其人、从其道耳。”眉生乃慨然允诺,先于南园蜗居,后又于晋园自扰斋中披阅增删,纂成目录,分出章节;因说江南事故,总题曰《风景旧曾谙》,又念红楼情景记副题曰《石城醉扶归》。并题一绝,云:

“几桩真假事,一部颠倒书。

情知不是客,枕畔黄粱熟。”

出则道明,且看眉生所录是何故事。

黄幸忙笑道:“母亲吩咐,怎么敢不依。再者请林表弟到家,原就是为叙兄弟亲戚情分,哪里还有旁的?”又问,“二弟、三弟怎的还不见来?林表兄到家,可命人去通报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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