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意乱情迷

“别皱眉，我不喜欢……”

“好。”凌子墨将脸颊凑在梦蝶发端蹭了蹭，轻轻地说。

除夕宴后回来，凌子墨只是在床上稍打了个盹，便即起身。新春佳节，朝中事务暂停，他却仍然忙得不可开交，以至于那晚之后，几日都没过絮园。只因前来王府拜年的人接踵而至，各种大小应酬、宴会络绎不绝。

按理说，府中有客，王妃应该出来接待，凌子墨却坚决地把梦蝶关在了絮园，甚至嘱咐了初春与紫画，连房门也不给她出，一定要她好好休息。

梦蝶也确实觉得体力不济，何况王府中诸事有林夕寒打点，根本无须她操心，于是乐得在屋里偷闲。

凌子然见她脸色确实好了很多，这才放了心，笑道：“道谢就不必，改日若得空闲，能再听你抚琴一曲就好了。”

凌子墨一听此话，冷哼一声。

梦蝶情知今日的事端都是弹琴惹出的，凌子墨对此自然极为不悦，于是悄悄捏了捏他手，对凌子然道：“太子有此雅兴，梦蝶自当奉陪。”

陈玉茵与吴佩卿早已先回。马车里，梦蝶倚在凌子墨怀中，终于放松心弦，迷迷糊糊地又睡了。朦胧之中，只感觉回到了自己屋子。

凌子墨将她放在床榻上，轻轻地拉过被子，给她盖好。接着自己除了外衣，小心地上了床，又再次将她搂在怀里。

大年初五，大晴。年前的那场大雪，终于开始融化。

午后，日光懒洋洋地从窗外照进来，尚未融尽的积雪映得屋里一片亮堂。梦蝶倚在窗边的软榻上，手中握着一册书，晒着暖暖的太阳，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。

手里的书渐渐越放越低，最后终于握不住，手一松，书便往下掉去。她猛地一惊，脑中立时清醒，下意识地要去捞，一低头，却见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已接住了下落的书。

只听一人带着几分宠溺地嗔道：“怎的在窗边睡？又着了凉可怎么办？”

他知道，她是庄之鉴的女儿；他还知道，她便是庄之鉴的一步棋子；他却更加知道，她分明处处为他着想，只是不愿他为难，便硬喝下那杯百花酿；他甚至知道，她明明听到了他与如妃的争执，却一个字也不询问。

他本该与她玩一场感情的游戏，对她不冷不热若即若离，让所有的对手都猜不透他的心意，揣摩不到他的下一步棋。但只要将她拥在怀里，就有莫名的平安喜乐，这种感觉如此美好，使他贪恋其中，不能自拔。

平生第一次，他如此强烈地想拥有一样东西——不，是一个人，一个女人！

“子墨。”梦蝶闭着眼呢喃。两人相识至今，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唤他的名，却仿佛唤过千万次一样自然。

凌子墨只觉心神一颤，嗯了一声。